彧川

【叶喻】怪物 (上)

- 药剂研究师叶x实验品喻

- 有新的世界观(大概算现代架空?哎,这不重要吧!

- 非医学生,医疗部分胡诌和查的,如有错误和建议欢迎提出和讨论!

- 没想好he还是be,就看我写最后时那天的心情吧!



十一月初,冷空气带着大风突然一起造访,街上连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都寥寥无几。为了给病人提供良好的住院环境,住院部的暖风空调给的十足,在走廊里穿着薄薄的病号服都不会觉得冷,怕热的人甚至会挽起衣袖。

 

翻书的声音在悄然无声的办公室内格外明显,喻文州以一个还算得上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手里的书,桌灯明亮的光打在他疲惫的脸上衬得面色更是苍白,纤长且尾部微卷上翘的睫毛由于灯光的照射在眼下形成了一小块深灰的阴影,却遮不住他眼底的乌黑。完全是一副强打着精神的样子。

 

医院本就没有清闲的时刻,再加上最近正缺着人手,连续几天做了数台极耗精力的手术的喻文州今天中午刚下手术台,就被通知还需要他晚上值个夜班才可以休息两天。

 

“精力不好地值夜班总比精力不好地做手术要让我心安。”他这样向关心他身体状况的护士宽慰道。

 

还想帮喻文州伸冤几句的护士,听他这么说也识趣的闭了嘴,私下还是忍不住地心疼他:“喻医生总是这样,就算医院再缺人手一个主任医师也不会这样被安排工作,都是他心肠好又好说话惹来的‘祸事’啊。辛亏他们还有些人性,不然喻医生这身体怕是早被搞垮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喻文州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先去食堂买份午餐吃完再休息,不然他很难确定自己回办公室休息会儿后,还是否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能力。

 

这个时间段恰是买饭高峰,无论是哪个窗口买饭的人都很多。看着一个个似是无边无际的长队,喻文州选择去排最喜欢吃的白切鸡,既然哪里都要排队为什么不去排最喜欢的呢?

 

站在队尾喻文州便开始一路放空,垂着眼睛毫无焦距的凝视着斜下方,肢体记忆行为地跟着队伍缓缓移动。

 

前面的人拿着饭从旁离开,食堂的阿姨抬眼见是他便笑着招呼:“又来买白切鸡了?你可真是好运啊,要是你前面的人买了白切鸡,你就没的吃咯。”

 

自从医院食堂里有窗口售卖味道正宗的白切鸡,喻文州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买上一份,加之他长得白净好看还总是笑意盈盈的,全然没有医院里其他医护人员满脸疲惫相的模样,阿姨几次就记住了他。

 

有时几日没有见到喻文州,还会在他下次来的时候打趣问上一句:“发现了什么比白切鸡好吃的东西,跑去吃了?”在得到了喻文州的“不会有比阿姨做的白切鸡更好吃的东西了。”等等,类似惹人开心的话语后更加的喜欢他。

 

此时喻文州脸上早已换上了他对人时的礼貌微笑,听了阿姨的话笑意加深了些,好像可以吃到白切鸡就能满足的不得了:“那我今天运气确实是很好呢。一份白切鸡,麻烦您了。”

 

拿到白切鸡,跟阿姨道了声谢离开。随意扫了眼食堂,找了个人烟稀少的角落坐下享用午餐,良好的教养让他即使是疲惫不堪,进餐时也依旧风度翩翩不紧不慢的。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遇见了很多熟人,喻文州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有拉着他闲谈的人他也会和对方攀谈上几句后找借口离开。终于是站在办公室的门前,“以前怎么没觉得从食堂到办公室的路程竟然这么远。”喻文州感慨着进门,上床躺下沾上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一连串各式各样的闹钟铃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约莫响了半个小时,喻文州的意识总算是从睡梦中被拉了出来。

 

磨磨蹭蹭的从床上坐起身,微睁着双眼找准鞋子的位置穿好,却在站起的瞬间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心下暗自嘀咕“医院的暖风又开大了,热得我都头晕了。”脚底发飘的走到办公桌前捞起手机一连关掉了10个正在响着和准备响的手机闹钟。

 

喻文州本想着站着醒醒盹儿,倦意和晕眩却久久没有散去。这个精神状态去值班可不行,转身走到窗前,把窗台上的绿植往旁移到了不会被冷风打到的位置,才将安心把窗户大大的打开。

 

本就冻人的寒风在深夜更显凛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屋内的暖气打得落荒而唐,占领了整个房间。又似是宣布主权般,将喻文州身遭的热气驱赶开来,紧紧地裹在他身上,喻文州的鼻头和手指因此微微发红,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晚上要和喻文州一起查房的护士敲门进了办公室,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冻得打了个寒噤,忙朝着站在窗边的喻文州喊道:“喻医生,快把窗户关上,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没事的,医院的暖风又开大了,热得我头晕,而且我清醒清醒也好打起精神去查房。”

 

见喻文州不听劝,也顾不上管喻文州是否会不开心,护士几步跨了过去,把喻文州拉到离窗户较远的地方,伸手关上了窗户:“那也不行啊,病人的身体重要,喻医生的身体更重要啊,”想了想觉得话说的有些不合适又补了一句,“不然没了您,咱们科室还不得炸了锅?”

 

喻文州接过护士手上的病例,笑了笑说:“说的是呢。走吧,去查房。”

 

房查了一半,热感渐渐重新袭向喻文州,不同于上次,这次只热不晕却热得喻文州听得真切自己的每一下心跳。

 

即便如此喻文州也没有在病人和护士面前表现出分毫,强忍着不适感查完剩下的房,笑着和护士道别后,脸上的表情绷不住的瞬间垮掉,喻文州匆匆赶回办公室,进办公室没几秒不适感很快烟消云散。

 

猜想着大概真的是太热了而刚刚自己的办公室开过窗户,所以回来才会恢复了常态吧。顺手推开了窗还没有收回手,忽的想起刚刚护士的话,又拉回窗户只留了个小小的缝隙。

 

喻文州突的笑了起来,自己一个南方人,竟还怕起热来了?

 

把最近病人们的病例依次整理、录入、存档。又翻出自己的记事本记录近几日手术上遇到的棘手的突发状况和当时的解决方案,仔细思虑后列举了其他几个可行方案,准备在下次会议上提出和大家讨论。

 

必要事务都做完,时间不过过了两个小时,喻文州坐在桌前一时间闲的无聊,疲惫感和倦意渐渐地又在体内探出了头。

 

他现在可不能睡,一旦睡过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了,如果病人有突发状况发生,等他从睡梦中醒过来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可不允许因为自己而误了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

 

为打起精神来,喻文州只好翻看最近正研究的课题相关的专业书,为自己下一步的实验内容做规划。

 

工作向来是能让他打起精神来的兴奋剂,这次却失了作用。

 

眼中的字从一个变为两个甚至更多,重重叠叠地摞在一起,以为是眼睛过度疲劳导致,闭眼缓了许久却未见有任何的效果,反而在抬起头时晕眩感一波波的袭来,引起了恶心想要呕吐的症状,热意也伴随而来,心脏一声声震耳的搏动声,让喻文州几乎以为它就要挣脱血管的束缚。

 

身子由于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撞上背后的椅背,喻文州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自觉地伸手捂在胸口心脏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抑制住它的剧烈跳动。

 

自己身上的这些症状已经超出了自己所学的医学知识范畴,这很不正常,喻文州想。

 

在一次次的折磨中熬过值班时间,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病人有任何的突发情况发生,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上前操作是好事还是坏事。

 

经过一晚上的摸索观察,和喻文州起初预想分析的差不多。发病时间是间接性的,下一次总比上一次多一个难受的症状且原本的症状更加的难熬。

 

交替班时,正赶上一波不适感的离去,贴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透,喻文州已经顾不得形象,忙趁着这段难得的时间,动用了些关系给自己加急做了全面的血液检查。

 

拿到检查结果,喻文州一时间有了短暂的不知所措。这太超出常识了,没有一项是在正常阈值内的,不是高的离谱就是低的吓人。根本不会有人这样还能活着,而他确确实实还活着,不过很难受就是了。

 

这种情况就算是动用全医院顶尖的医疗资源也很难给出治疗手段,况且他就是那些顶尖里的一员,又或者可以不谦虚的说他就是顶尖里的权威。

 

而且当下自己的情况,如果拿出来一定会被抓去做研究,因为他现在就是各种疑难杂症的综合载体。

 

迅速冷静下来分析片刻,大脑迅速给出判断,这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喻文州去药房给自己拿了各式各样自认管用的药物,准备回家依次尝试。

 

坐在车里给院长发了请假申请,将自己囤积多年的年假一股脑的全用上,又编了院长看了绝对会准假的完美理由。

 

驱车飞驰回家,意外的一路绿灯顺畅的不得了。症状中那新增的让他无法忍受的痛感没有在半路出现,却在他停好车打开车门的瞬间突然偷袭,来势汹汹,喻文州毫无准备的直接疼晕了过去。

 

意识逐渐摸回到喻文州的身体,眼球转动了两下,紧阖的双眼缓缓睁开,睁到一半时黑暗突然被刺眼的光亮取代,喻文州想用手挡,却发现动弹不得,腕上传来的是金属冰凉的触感。

 

眼睛还没有适应光亮环境,一时睁不开眼,正好放大了他的触感。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此刻手腕和脚腕都被固定着,身体不能动弹分毫。

 

“你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一个懒散声音打断了喻文州继续探寻身遭情况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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